数据确实很动人。
可800万的签字费未免也太高了，而且还不允许他们运营团队安排商单。他们公司是不乏几千万签字费的大主播，可那些推广商单他们也有利可图的。
跟眼前这个乔乔直播的性质截然不同。
丁宁从吃了杀猪宴之后就信心满满，魂牵梦绕。
如今回来就着这个签字费已经缠磨好几天了，到今天，优柔寡断的领导还做不出决策来。
此刻她深呼吸一下，想想自己这几天毙掉的无数方案，忍不住问道。
“那就不签，让给对家？”
“也是，区区90多万粉丝，不值一提。”
领导：？？？
他看着发癫的下属，在幻想一番眼前这个直播间是对家的，眼前这些各有等级的粉丝也都粘住了对家……
嘶！不行！
血压一下子就呲上来了！
“签！”他咬牙切齿：“签！就签两年，签了之后表现不好，我们有权利提前终止合同的。”
丁宁点点头，转身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。心想既然都要给的，干嘛一开始做出抠抠搜搜的样子？
而且提前终止合同，人家一点损失也没有，他们反而没了个主播……
但打工人嘛，宿命大概就是在奇葩同事和奇葩领导之间挣扎吧，再想想自己家里那些让全家都宝贝的水果蔬菜……
乔乔啊乔乔，也不枉费我用心给你争取啦！
都怪领导磨磨唧唧，这上午的直播都没好好看呢！杀猪宴都没吃到这个米皮儿！
……
而这边，乔乔把米浆铺匀上锅蒸了，一边嘱咐大家蒸的时间，一边还展示着配料：
“大米粉是昨晚用料理机打出来的，大家没有的话也可以用石磨磨。”
热情满满的弹幕瞬间乐了：
【此处没有料理机推广我是不服气的。究竟有没有商家慧眼识珠啊】
【商家在这里委屈表示，乔乔老师从来不回应商单】
【挺好的，带货容易被骂，乔乔老师又不缺钱。干嘛给自己找不开心呢？】
【就是！我这个不争气的学生已经够拖后腿的了，哪有功夫搞什么商单。】
【咱就是说，这作业非得是米粉米皮儿吗？就没有一个不用工具的吗？石磨买不起，料理机也买不起。】
【买不起料理机去批发市场买一个一百多块钱的搅拌机，我以前用那个打豆浆也差不多的】
【手残党就别花这个钱了，大概率攒不到小红花】
【本手残身残志坚，坚决要做一名分母，拉低红花率！】
大约是前头的米皮做起来好像没什么压力，磨出米浆，盘子里薄薄铺一层，上锅蒸——这种简单的步骤给了大家错觉，以至于他们觉得，只要工具齐全，他们上他们也行。
于是看米粉时，弹幕就更加热闹了。两朵小红花的奢望，直播间资深吃货谁还没有呢？
但乔乔老师一点不知道自己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，一切都是出自本心：
“大米粉和淀粉要一样重的，做多少就看你们自己啦！我们家人多，所以我也要做一大盆。”
“看！一样的淀粉，一样多的大米粉，再加一大勺盐，拌一拌，用开水烫面……”
“嘶！有点烫！”
乔乔甩了甩手，假装无事，最后只避重就轻道：“这个水很烫，一边烫一边搅拌散热，大家揉起来要小心点哦。”
弹幕麻了：【不知道怎么，总觉得这个会上难度】
【揉面怎么揉出圆条米粉来呢？是不是还要买工具呀？】
【乔乔老师，工具我愿意买，能不能放个链接呀？】
【对对对，发个链接！你用什么我们用什么，推广费我们粉丝替你谈。】
【啊啊啊第一步就要揉面！我不会揉面！】
【好的，我输了……第一步我就输了……我去买还不行吗？】
辛君和张燕平盯着直播间噗嗤的笑，乔乔在案板上又是倒油又是揉面，还要教小朋友们是个什么样的状态，都差点儿手忙脚乱了。
好在家里有压粉机，等最后油汪汪又带着粘性的面塞进压粉机里，乔乔这才狠狠松了口气。
一边胳膊握着把手向下用力，一边儿指着旁边的大锅：
“小朋友们记得看哦，底下的水一定要是这种马上就要烧开的，有小泡泡的，才最合适。”
“七表爷说这个压粉机有小的，够做一个人吃的。我们家的大……这个时候我们用力一压，米粉就会被压出来了……”
伴随着他的说话声，圆溜溜细条条的米粉从机器里缓慢涌出，丝丝缕缕垂入水中。
锅中水波荡漾，在热度的持续下又迅速的沸腾起水花。而等到米粉再抄起时，开播前满是雄心壮志的小朋友们已经麻木。
【我就知道这有作业的第一课不简单，连工具都要备上两三种！】
【打工人不配拥有厨房，哭着放弃】
【已经下单当日达！今天我必得两朵小红花！】
【哈哈哈哈材料工具家里都有，这就上图！请诸君称我为红花会总舵主！】
【米皮儿我应该能行，这个米粉要的工具有点多，还好麻烦，放弃了】
【7:30了，我想知道有几个打工人还没起床？错过时间？】
【今日休假，躺在被窝里人生圆满，美滋滋看你们狼狈逃窜哈哈哈哈哈哈】
【只要网友们有不开心，我就能下一碗饭！】
【啊啊啊啊真的迟到了！！！】
伴随着这声仿佛真有语音的呐喊，弹幕肉眼可见的下去一层，直播间仿佛都清爽许多。而张燕平和辛君对视一眼，心有戚戚。
打工跟打工，早起跟早起，看来还是截然不同的啊！
而这边，乔乔一无所知的教着大家把刚蒸好的米皮儿从盘子里揭下来，刷油放好，一边好奇道：
“爸爸还没回来吗？等一下就该拌米皮儿了。”
“放心吧。咱爸没吃早饭就上山去，这会儿估计就在路上了。”宋檀走过来夸着乔乔，看他脸红扑扑的，显然十分自豪。
宋檀琢磨一瞬：这份工作，看来真的给乔乔带来了许多意义呀！回头要不跟陆川商量商量？那边公司再打电话来，稍作退步也不是不可以。
至于宋三成啥时候回来……
他们家冬天早上7:30开饭，大伙儿吃惯了这个时间点儿，如今恐怕一到时间，就饥肠辘辘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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