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
杨赐愈加惊喜:“竟有此事?”
杨彪点点头:“嗯,此事东观秘书监,人尽皆知。”
杨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王昊:“哈哈,子霄啊,老朽还真是小瞧了你,没想到你与公主之间,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,怪不得你敢如此作保,有万年公主这层关系在,的确比我们这些老头子,要好得多。”
“杨公,您别误会,昊没有贬低您的意思,实在是......”
“子霄!”
不等王昊说完,便被杨赐打断道:“老朽可没有怨你,是真心实意觉得你做得不错,针对此事,你能冷静分析利弊,而且及时赶来相劝,足以证明你对此事的理解,已经超过了满朝的文武。”
“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。”
杨赐满脸堆笑,不住点头。
“呃......”
王昊略显尴尬,赶忙转移话题道:“既如此,万年公主那里交给我,何进、袁隗那里,便交由文先、兄长去负责,一定要拦住他们联合士人一起劝谏的举动,这样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。”
杨赐捏着颔下一缕胡须,扭头瞥向王盖:“贤侄,你去大将军何进那里,次阳那里,让文先去。”
王盖急忙拱手:“喏,小侄记住了,明日宵禁解除,立刻便去。”
“嗯。”
杨赐颔首点头,满意地道:“何进太过急功近利,若是没有人劝阻,必然会冒进,你作为王氏的嫡长子,只有你才能劝的动何进,别人绝无可能。”
王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:“杨公放心,小侄谨记。”
“哦对了,子霄。”
安排好王盖后,杨赐转而望向王昊,轻声道:“有件事,老朽总觉得很古怪,感觉总得提醒你一下,希望你能小心应对,以免着了阉宦的道。”
王昊欠身拱手:“杨公旦言无妨,昊必洗耳恭听。”
杨赐捏着颌下一缕胡须:“你革新的造纸术生产出的纸张,老朽已经看过了,可以说非常不错,但王家的销售手段本不应该产生这么大的动静,老朽私以为,这其中颇有门道。”
王昊惊叹于杨赐的敏锐性,眼神放亮:“杨公英明,实不相瞒,昊也感觉有些诡异,可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,暂时没什么门路。”
杨赐吐口气,面带微笑:“你能敏锐的察觉到凶险,已经非常不错了,如果能再跟今日之事联系起来想想,或许应该能猜到背后主使之人。”
王昊不傻,恍然大悟:“杨公的意思是,阉宦?”
杨赐长舒口气:“这只是老朽的怀疑,暂且没有半点证据,不过至此危难之际,此事宁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你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。”
王昊揖了一揖,皱眉言道:“恕昊愚钝,还请杨公指一条明路。”
虽然只是猜测而已,没有实际证据,但杨赐也顾不得别的,轻声言道:“不知子霄可清楚,皇宫内也有造纸的工坊,不仅专供朝廷使用,而且每年多出来的,还会向外售卖。”
“之所以如今市面上没有流出,是因为绝大多数,全都被张让执掌的鸿都门学买走,剩下一小部分,亦被某些阉宦瓜分,而这些钱全部成为了陛下的私财。”
嘶—!
王昊闻言,面色骤变,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。
他虽然知道皇宫生产纸张,也会往外售卖,但却不知道这些钱成为了皇帝的私财。
更为致命的是,纸张鸿都门学的人,居然会是张让。
如果在这关键时刻,张让断了鸿都门学的纸张,转而采购王昊纸。
恁娘的!
这岂不是说,王昊纸砸了皇帝的饭碗?
刘宏不仅是个昏君,最为致命的是,喜欢经商,嗜财如命。
如果这件事当真发生,即便他不对王昊纸出手,只怕也会因此迁怒了自己,甚至是王允。
“坏了!”
王昊心道不妙,这一刹那,他恍然大悟:“王昊纸的火爆销售,必定是阉宦在暗中推动,他的目的,就是要给鸿都门学断供皇家纸张,找一个水到渠成的借口。”
“怪不得,即便子光涨了售价,销售依旧火爆,照样供不应求,想必这些纸张全都被买走了,看来他们早已经攻破了左昌,这是故意在做局,想要将我王氏一族,彻底歼灭!”
王昊早已经在怀疑阉宦,因此还派出了赵昂,盯着购买纸张的人群,可即便如此,依旧没有丝毫可疑迹象。
足以证明阉宦布局是何等的小心谨慎!
这是他们常年政治内斗而锻炼出来的,又岂是王昊这样的小虾米可以轻易察觉。
不过幸好,有杨赐老爷子的提醒,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破了这个局。
杨赐深吸口气,又缓缓呼出:“子霄,如果老朽的猜测是正确的,只怕你现在也是自身难保,而且据说,退朝以后,张让曾言,下个要对付的,便是你。”
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”
王昊自然清楚这其中的核心关键,当即做出了决定:“既然此事因利而起,也自当因利终结,革新造纸术固然是要赚钱养活我的弟兄们,但如何令这块烫手的山芋降温,才是目前的关键。”
杨赐面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:“子霄,你当真决定要放弃?你可知这其中的利益到底有多少否?”
王昊耸了耸肩:“怎么可能放弃,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而已,放心吧,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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