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现在的垂柳比六月时期更加妖娆多姿。慕容恪和纳兰康一起走在沿河的堤坝之上,这里是姑苏城中为数不多的通城河。河水清澈,波光粼粼。现在看来格外美丽。
河面很宽,不少船只在河面上游荡,其中不乏在此流连美景的年轻人,也有畅游论诗的中年人,当然也有不少垂暮之年的老者。
老者多是一些船夫,他们撑船的功夫很到家,常常一竿子下去,能够将船开出一里地外。这就是手头上的功夫,这些人虽然平日里一直跟渔船打交道,但是说气话却也丝毫没有乡土气息。因为他们的客人什么样的人都有,从天南海北来的客人,每次都会讲很多他们的故事。
听了多了以后这些渔船上的船夫自然也就能说上一些故事。这一日,这船夫说的故事却有些影人注目。此时慕容恪和纳兰康已经坐在船上,点了一壶小酒,搞了几盘小菜。
只有在湖面上,说起话来,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。他们特地找了一条很窄小的船,这样的船更加不会有人躲在上面。除了船夫外,便只有他俩了。
这船夫约莫七十来岁的样子,但看起来却丝毫没有衰老的样子,他们甚至都很有精神。船夫抽了口旱烟,大笑道:“二位客官可真是有眼光,这十里河面上,就属老汉我的船是最稳当的!老汉虽然不中用,但是却有一点很自豪,老汉从二十岁开始出船,整整五十年,从没有一次出过问题,,不管多少风浪,都难不倒老汉我的。”
慕容恪微笑着点了点头:“那我们还真是选对了船,这样,等着趟下来了,你到我府上去领赏钱,只要撑的好,什么都好说。”
老汉一竿子下去,这船就像是飞了起来一般,飞速地朝着前方开去。不仅如此,此时这老汉手里的竹竿就像是活了一般,在老汉手里左右摇摆,不断碰着水面,溅起一片片浪花。可这船却丝毫没有晃动的意思。
原来这老汉可以轻松自如地掌握这只船的平衡,这船在老汉手里,犹如平地一般。慕容恪和纳兰康都表示非常满意,老汉这时候也有些自豪起来:“不蛮两位客官,老汉这一手功夫,还是有些来头的,当年老汉的船,也使不出这等水平,那都还是靠着一位高人的指点才能做到如此地步。”
慕容恪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哦?原来还有高人指点?且不知这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那老汉摇了摇头:“是谁我就不知道了,只不过啊,这高人却神着呢!”
纳兰康不解道:“这高人到底神在什么地方呢?”老汉将竹竿放在一边,等船微微平衡了以后,蹲在船帮子上抽了口旱烟笑道:“这高人真不是一般人,有一天,我到了这条河的一个出口处小憩片刻,便遇上了这位高人,这位高人站在水边上。他一直在等着。”
纳兰康追问道:“他在等着什么?难道有神仙要下来?”老汉微眯着双眼摇了摇头:“神仙自然是没有,这高人站着的地方是条瀑布下游,这高人就站在这瀑布那里等着,等了好一会儿以后,你们猜怎么这?突然从这瀑布上游掉下来一个人来!”
纳兰康和慕容恪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,纳兰康追问道:“到底是个什么人呢?怎么会从瀑布上掉下来?”
老汉吸了口旱烟,舔了舔嘴唇道:“这我就不晓得,只不过啊,那天我正在树影底下乘凉,这船就在岸边,那位高人将那人接到以后,一溜烟便不见了。不过啊,我清楚地看到,那人身上是带着血的!”
慕容恪眉头紧锁,纳兰康似乎也不太高兴,纳兰康又问道:“那你看清楚那带血的人长的什么样了吗?是男是女?年轻人还是老人?”
老汉摇了摇头:“我并没有看到这人的长相,就连男女都没分清楚,不过看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应该是年轻人,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们知道是什么吗?我看到以后,三天三夜都没敢合眼!”
纳兰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:“到底是什么?”老者叹了口气,脸上明显出现了几分痛苦的神色,他按耐住内心的压抑叹息道:“我看到,这人身上,居然绑着一双腿!是一双烂了的人腿!”
沉默,死一般的沉默。慕容恪和纳兰康脸上几乎已经没了任何血色,他们几乎同时猜到了,那个被救的人到底是谁。
一定是萧南风,萧南风如果被救的话,那现在一定还活着。如果萧南风还活着,有那么多的血海深仇,一定回来找他们报。
这两人立马有些坐不住了,当初的萧南风若不是挨了白子一刀的话,甚至可以与吴越公子一战,未必就会输给吴越公子。
此时姑苏城中可谓是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,如果他要找慕容恪和纳兰康报仇的话,那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。
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开始慢慢笼罩这两个人全身,老者还想再说些别的故事,可见这两人已经完全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了,他也只好重新拿起了竹竿,可在溅起那一滴水花的时候,他却再也动不了了。
一个人已经掐住了他的脖颈,将他扔入了水里,这地方正处河中央,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一个人从这里掉入水中,更何况没有溅起丝毫水花。
这个人必须要杀掉,只要这个故事被更多人听到,总会有人会传出萧南风还没有死的消息,不能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争端了。既然他俩知道了萧南风很可能没有死的消息,那么就只有在暗地里找到他,继而再杀他一次。
否则的话,一旦萧南风活着的消息,传遍整个姑苏,那些当年被萧南风救出来的姑苏百姓,一定会想办法跟随他一起报仇。到那时候,又是一场腥风血雨,实在无法避免。
酒一时间变得丝毫没有味道,他们忽然想起了,自己都不会撑船,这船就任凭着威风徐徐向前,不知该漂向何处。
萧南风此时正在跟任不识喝茶,他俩在一起一直都是大碗喝酒的样子,可此时两人却都开始喝了茶,除了任不识,现在又多了一个人,慕容城。
慕容城此时也坐在萧南风身边,端起了一杯茶,缓缓喝着。他们显得十分淡定,这地方也十分宁静。地处山中的一片怪石之上。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,所以萧南风选择这里作为他们第一次集会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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